匹诺曹的鼻子那么长

叫我小匹,面镜豪雨不拆逆,余次内杂食。

【Newtmas】寻找温暖的骨头 01-03

Thomas/Newt(斜线有时有意义)

医学生×灵魂苏醒的失忆人体骨骼AU,后续会有肉体的复原,请放心我是不BE星人

本来想起名叫温暖的骨头,但总有点抄袭嫌疑,这个名字也许只是暂定。

真的是想写了三年的剧情,虽然成果一般但是我对这个脑洞相当有感情。虽然之前问的时候大家都建议写轻松向小甜饼,但由于自己就是医学生所以忍不住加上了很多自己的个人情感,导致画风还是有点闷逼,不过甜是肯定会甜的!

继续求大家评论!超喜欢看到大家读完的看法和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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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解剖实验室实在是太冷了。

Thomas坐在下面是冷藏柜的解剖台旁的小圆凳上,一只手捏住隔离衣的领口。太冷了。本来就位于校园最偏的位置,向阳的一面被长满了丑陋瘤体的古树遮得结结实实,再加上每个房间都轰鸣运转的冰柜,让整栋楼的温度降到跟早秋的温和格格不入。

他也明白这股寒意跟自己的内心脱不开关系。此时摆了八张解剖台的实验室只有他一个活人在里面发愣,剩下的就只有冷藏柜中的八具每周都被他们切的更加破碎的遗体,和两具立在一角的人体骨骼。福尔马林液的刺鼻气味伴着一股隐约的腐败味顺着他的气道流入肺部,让他觉得整个人都火辣辣地疼痛,眼睛也被熏得发热起来。

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要哭了。

当初一腔热血义无反顾投入的学业,现在愈发折磨他的精神。他开始意识到生命有多么的脆弱,学医的道路有多么的坎坷,整个学界的层级现象多让人绝望,看到他人逝去自己却无能为力时有多么的挫败。

或许我不该学医的。Thomas不知第几百次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高中毕业前还相当阳光活泼的他,在短短一年间变得愈发沉默和孤独。朋友?是的,他当然有朋友。还有不少。只不过随着他逐渐对自己的人生迷茫,就也下意识开始远离社交,不愿意和朋友结伴出行,清晨独自提前到教室坐着发呆。

他褐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具人体骨骼。他非常喜欢这样做。人体骨骼和冰柜里的尸体不同,他们没有肌肉、血管、皮肤,看不到脸,看不到身材,无法判断他们的死因,只有一具相当纯净神秘的白色骨架。

而在玻璃柜里这一具,即使只学了一年还完全不成气候的Thomas也能判断出,这只是一位年轻的男性。一个二三十岁,身材高挑,生命却早早结束的人。他在离世前,脑海中思考的又是什么呢?

Thomas总感到和那具骨骼有种亲近感,或者说是惺惺相惜的心情。它和摆在柜子外面过于老旧发黄,下半身只有股骨勉强用铁钉和链子固定的那具不同,带有一种太强烈的疏离。

突然传来的嘈杂声打断了他一人的畅想。其他学生互相谈笑着抱着课本走进教室,坐在他的周围,将短暂的宁静抹杀。

每八个人围绕着一个解剖台,深处的褐色遗体从冰柜中缓缓升上来。死亡从坟墓中爬出的既视感太强烈,Thomas每次都会不禁闭一下眼睛。止血钳,眼科剪,手术刀的金属碰撞声在他耳边响起,隔着橡胶手套,大体老师柔软又僵硬的冰冷触感传来。他的腹部肌肤被隔开,筋膜被丢弃,肌肉被切断翻起。

真是够了。

“抱歉,你们先继续吧,我想休息一下。”Thomas觉得自己头痛地不得了。

他摘下手套扔到垃圾桶中,一边眨着被福尔马林熏疼的眼睛一边走到角落里,走到玻璃柜前。

不知怎么的,他此刻特别希望接触。是的,接触。和任何存在,握紧一只手,一只能让他大脑暂时平静下来的手。

他鬼使神差的去碰玻璃柜的门,随即惊讶地发现它并没有锁上。

背后是一个个冰冷的解剖台,一群群嘈杂的兴奋的学生。面前只有这具白色的,不带感情默默立在那的人体骨骼。

Thomas长长呼出一口气,打开柜门,闭上眼睛,将右手伸了进去。他握住了那具骨架的右手。

冰凉坚硬的触感传来。你真是瘦啊。Thomas在心里说,马上又好笑地想到它没有肌肉脂肪当然瘦的不行。自己有多久没有牵过谁的手了呢?他回忆着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把五只纤细的指骨捏紧在掌心。

然后他莫名安心了下来。至少这个不知何时离开的人,还能在这里无条件地握紧他的手。

正这么想的时候,他仿佛真的觉得手被握了一下。Thomas睁开眼,盯着对方眼部的两个黑黑的窟窿。

“谢了。”他小声说道。然后Thomas回头走向自己的小组,“嘿,伙计们你们做到哪了?Minho,今天我才是主刀你只是个助手,在旁边帮我拉着皮肤就行了。”他笑起来,重新拿起了手术刀。

02.

等Thomas终于把学姐安排的洗试管烧杯和给小白鼠喂饲料的任务完成,准备从实验楼离开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晚上的实验楼极度静谧,除了自己所在的走廊,其他地方都已经熄了灯。Thomas洗完手,冰凉的自来水刺激出一股尿意,所以他甩着手穿过走廊,经过一间间实验室解剖室,向洗手间走过去。

Thomas是喜欢用厕所隔间的那一派男生,这曾被Gally相当放肆地嘲笑过。“你有什么怕别人看的,简直像个小姑娘。”Gally挑起的眉毛灵动的出现在他眼前,这让隔间中的Thomas有些焦躁。他快速的抖抖裤子,按下冲厕按钮。

一切的转变是从Thomas低着头打开隔间的门时发生的。

看到眼前的影子时,脑子短路的Thomas只是缓慢的下意识说:“啊...不好意思,我已经用完了。”慢动作一般抬起头来,对上时一双深深的眸子。

真的是深不见底的眼眸。

一对黑窟窿。

Thomas的目光缓缓从黑色的窟窿洞移开,看向对方缺失的鼻骨,森森外露的两排白齿,弯曲的肋骨和白色笔挺的脊柱。

他终于想起来要尖叫了。

“Ah...!”Thomas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全放出来,他大大张开的嘴巴就被一只冰凉坚硬的手捂住,整个人向后猛的被按在墙上。尖叫声被Thomas生生咽下去呛得他想咳嗽。接着他慌张地打量面前这个物体,想起来捂在自己嘴巴上的这只手上午还被自己捂热过。

我肯定是冒犯到了隐藏在解剖楼的幽灵了!Thomas死死闭上眼睛,身体开始发抖。

“啊,实在不好意思。”黑暗中一个带着一点鼻音有一点点黏糊的声音传来,好听的伦敦腔掺满了歉意,嘴巴上的力度也放松了不少,Thomas赶紧闭上嘴巴防止指骨伸进自己的喉咙,然后小心翼翼睁开了眼睛。

很遗憾,面前还是那具白骨。

“我不是故意要吓唬你的...只不过你不要尖叫比较好,你可以保持安静吗?我不会伤害你。”两排牙齿小幅度地张合,声音从中流出来。

已经放弃思考的Thomas拼命点头,然后对方慢慢松开了捂住他的手。

“你是什么东西?”他迫不及待地说出口,马上又担心自己冒犯到了对方,“不是...我是想说,你是幽灵吗?”Thomas还是忍不住向后背的墙壁缩去。

对方带着点疑惑歪了歪脑袋,Thomas几乎能读出他迷茫的神情。“幽灵?不,我想不是。”白骨像是在思考地抬起一只胳膊,用食指轻轻敲着下巴,“准确的说,我是今天才在这里的。”

“今天?”Thomas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有些底气,“几个月来我在那间解剖室每周都能见到你。”我甚至每周都盯着你发呆。他在心里说。

“其实,我像是从很深很深的梦境里醒过来,”对方犹豫着讲起来,“先是听到了声音,人群的嘈杂声,金属的声音;然后有了触感,”他低头盯着自己的右手,“柔软温暖的力度。”

本该恐惧的Thomas突然有点脸红。

“之后我眼前的黑暗逐渐褪去了,白色的光慢慢在混沌里晕开,虽然有点模糊,但是我面前有了轮廓,一个男孩站在我面前。”他重新抬起头,两眼的黑窟窿注视着Thomas的脸,“你在我的面前,你握着我的手,你的眼中有眼泪。”

“是的...你还真是毫不在意地说出来让我羞耻的话。”Thomas莫名获得了勇气,直起原本依靠在墙上的身子。

“不好意思。”对方发出了像是笑一样的声音。

“所以,可以说我把你唤醒了吗?不论你是什么存在?”Thomas站的离他近了些。

对方点点头,“大概吧。我刚刚有意识的时候几乎全身都无法动弹,只能试图回握了一下你的手...不过你貌似没有感觉到。”他看起来有点受伤,“等我感觉所有生锈一样的关节都能受到自己控制时,四周已经都黑暗一片,而我也明白自己只是在解剖室的一具骨骼。”

一股细微的挫败感从骨架身上传递到Thomas,“虽然没有记忆,但基本的常识我还是有的。我知道自己最好哪里都不要去,否则只会造成混乱,也许会被人打成一地碎骨。”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措辞,“不过我突然看到了你甩着手经过那个房间门口,所以...”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Thomas淹了口唾沫。

“是这样的。”

“好吧,真是个好故事。”Thomas耸耸肩,推了推骨架的肩膀从厕所隔间侧身走出来。“你什么记忆都没有吗?我是说,我们不确定你是刚刚诞生的存在,还是只是被封印了很久,或许你有自己的一段过去呢?”

“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对方跟在他后面,脚骨踩在瓷砖地上嘎达作响。“我记得自己的模样,还有自己的名字,大概。”

“我的名字叫Newt。”

03.

Newt“睁开双眼”时,面前是一个看起来沉浸在复杂情绪中的男孩。对方有黑色竖起的短发,小麦色的皮肤,紧致的皮肤和肌肉,脸上坐落着几个小痣。当他看向对方的眼睛时,他感到自己的喉咙被一股酸涩和热流梗住了。

深深的眼窝中,深褐色的眼睛流动着悲伤、迷茫、纯洁和希望。虽然Newt不记得什么别人,但他可以肯定自己从没看见过这样一双矛盾又单纯的眼眸。

他想动一动被握住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指关节都像被冻住一般僵硬,但他还是想回应他,回应这个有着长长睫毛,下眼眶微红的男孩。他使出全身力气,弯曲自己的手指。他想振动自己的声带,想对他说句话。

但对方轻轻闭上眼舒了口气,将手抽了回去。

Newt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搞清楚自己的状况。有穿着隔离衣的学生抱着课本出入,远处金属台中泡成红褐色的遗体升上又降下,脚步匆匆的教师站在讲台上调试着电脑。

自己可能是死掉了吧。他斜眼看着胳膊出细细的骨头,得出了结论。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存在。自己只是一具没有肌肉血管神经的森森白骨,但他却能感受到一切。眼球的转动,表情肌的紧张,头发被窗户吹进的夜风拂动,试图说话时舌头在口腔中游走。但他清楚,至少对于那个握住自己手的男孩,自己只有冰冷没有感情的骨骼。

他看向装着自己的玻璃柜,月光下,他看到了自己。模糊却又真实。纤瘦的身子,金色的头发,蓝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

我肯定是存在过的,作为一个人类。

远处的走廊传来脚步声,Newt赶紧重新站好,他从骨子里是个不愿给人添麻烦或造成骚乱的人。

是那个男孩。

他没有穿着白天那件有些弄脏了的白大褂,一身普通T恤跟卡其色裤子的搭配,漫不经心地甩着手上的水走过自己所在的房间门口。

可能这个人知道关于自己的事情。怀着这种想法,Newt运作起自己的身体,推开柜门走了出去。

“你的存在肯定有什么意义不是吗?”这个叫Thomas的男孩此刻坐在厕所隔间那排旁的台阶上挥着双手说。

“我不确定,但是...”Newt也坐了下来,这个久违的姿势给他的腿部和腰椎都带来一阵舒适,“我有什么必须要做到的事情。毕竟我可以确定自己死过一遍了,我没能去到应该去的地方而是出现在这里。”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可能上帝不可以接受我到他那边去吧。”

“别这么想,Newt。”Thomas大着胆子将手掌覆在Newt的手背上,“你既然失忆了,或许你存在的意义就是找回自己的记忆,不是吗?”

找回我的记忆吗?和仍然非常恍惚的Thomas告别,Newt乖乖地回到玻璃柜,把自己的后背重新架在那根用于支撑的铁杆子上。他的脑海一切空白,周围的空气无比陌生却又存在的非常自然。他最终放弃了思考,闭上双眼回到黑暗。

“Newt?”

他是被熟悉的声音唤醒的。Newt睁开眼时,发现实验室已经灯火通明,显然他新生命的第二个白昼已经到来。他努力在刺眼的白光中聚焦,面前人的轮廓逐渐清晰。

“Hey, Tommy,早上好...”他喃喃说道,并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微到不被他人注意。

听到他声音的Thomas在玻璃柜外愣了一下。Newt不禁苦笑起来,尽管对方看不到他表情肌的变化。这个男孩肯定是以为自己前一天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现在来确认一下,自己只是给了他第二次惊吓吧。

“Newt,只有我妈妈曾叫过我Tommy,那是我还在美国洛杉矶生活的时候。”Thomas一只手扶在玻璃上轻声对他说。“不过她已经不在了,癌症,Newt,可怕的恶魔带走了她。”

所以你决定来学医吗?不知该说些什么的Newt在心里问道。

“嘿,伙计,你觉得怎么样,在这站了一个晚上是不是累坏了。”Thomas眨着眼睛把脸贴到玻璃上。

“没关系,我好像感受不到累和痛,昨天我出门的时候碰到了小腿,没什么感觉。”他笑起来,马上意识到这是徒劳又收起了笑容。

“只不过,”Newt抿了抿嘴,“太冷了,Tommy,这里真是太冷了。”

Thomas沉默着看着他,拇指在玻璃上滑动着,“是,是的。这里真的很冷,你一个人肯定觉得很冷的,我为什么没想到呢。”他垂下眼眸像是自言自语,脸上写满了自责。

“Thomas,你这个逊客又在那冲着骨架子发什么神经呢?!”不远处一个头发很短高个儿有着奇怪形状眉毛的男孩冲Thomas扯着嗓子喊。

“Gally,你可以闭嘴吗?我在试图思考!”Thomas扶着额头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Newt忍不住笑了起来,“去吧,Tommy,我一个人没事的。”

Thomas显然还想说些什么。但Newt小幅度的摆了摆右手示意他去忙自己的事,Thomas才不情不愿地朝着自己的小组走过去。

当夜晚再次降临时,和Newt作伴的就只剩月光和寒冷了。他猜这股寒意有一半是因为孤独和迷茫。每当他闭上眼试图回忆点什么,脑海中就只有些破碎的片段,带着温暖却又痛苦的味道刺痛他的神经。他只能重新注视着黑夜中的寒冷,努力麻痹自己的大脑,陷入深深的沉睡。

眼前是一片混沌,血红的色彩在涌动,胸口有股说不出的悲伤。他被梦境中的枷锁关住无法逃脱。

“Newt...hey, Newt!”

呼唤声把他意识拉回现实,Newt打了个激灵看向来人。黑暗中那人的形状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Tommy...你怎么?”他震惊地开口。

“我要带你离开这里,Newt” Thomas义无反顾地打开玻璃柜门,伸手牢牢地捏住了Newt的手腕,“就现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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