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tmas】寻找温暖的骨头 04
Thomas/Newt(斜线有时有意义）
对未来迷茫的医学生T×失去生前记忆的人体骨骼N
早上起来猝不及防被剧透，愤怒中激情撸文，但是其实就写了一点点。
注：关于Thomas做梦现象的部分并不是剧情的暗示只是我可怜的个人现状。
01-03章：https://pinocchio496.lofter.com/post/1f33f39f_12b42a7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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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t感觉自己激动地都有些发抖了。他整个埋在Thomas的气息中，Thomas对他来说有些肥大的连帽衫，稍微短了一点的牛仔裤，弄脏的白色球鞋。他用一条围巾包住自己的脸防止露出的白色牙齿和下颌骨吓到路人，Thomas甚至给他脸上架了一副大大的墨镜。
“这边，Newt，这条走廊没有监控摄像。”Thomas把头探出门外左顾右盼了一会后，向Newt招招手。
跟着走出的Newt注视着Thomas的背影，捏着脸上的围巾嗤嗤笑起来，“你怎么这么清楚的？”
“我白天上课的时候踩过点啊，”好像是不满Newt悠哉的脚步，Thomas抓住了他的手腕。人类掌心的温度几乎要灼伤Newt的腕骨。他没再说话，低下头默默跟着将自己从寒冷孤独中解救出来的人。
夜晚的校园中刮着微凉的风。两人无声的在铺上一层落叶的街道上前进着，空气中弥漫着植物和水雾的特殊芬芳。
Thomas的余光看到原本低头赶路的Newt轻轻拉下围巾，仰起头面朝星空。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放慢了脚步。
“月亮不是一扇门。它自身就是一张脸，
白如指节，焦躁异常。
它身后拖曳着大海像一桩幽暗的罪。”
微昂头的Newt突然用不小的声音朗诵起来。
“什，什么？”Thomas有些紧张地想去抓对方的手臂。
Newt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作，然后他深深吸了口气，Thomas几乎能想象到他阖上双眼，面容挂上若有若无的安心微笑，细细品味不知多么久违的秋夜气息。“是西尔维娅·普拉斯的《月亮和紫衫》，Tommy。”Newt声音中带上一丝兴奋，转过头面对着Thomas，“我想我曾经来到过这里。走在这条铺满落叶的石头路上，空气中有泥土的气味，如果你仔细嗅嗅，甚至可以品尝到月光。我脚下踩出‘沙沙’的声音，手中拿着普拉斯的诗集。”
“Newt，这是什么意思？”Thomas有点摸不着头脑。
对方的森森白骨仿佛灵动起来，“我想我曾经常走在这条路，或许我是文学院的学生。”
Thomas有些发愣地盯着Newt滑下的墨镜后属于眼睛的两个深渊，然后他松口气似的笑起来，这下他结结实实抓住Newt的手臂，将外套下纤细坚硬的桡尺骨攥在掌心，“文学院？听起来跟你适合极了，你自己就像一首诗，Newt。不过我想我们得先回到我住的地方，才能给你更多时间回忆。”
他真诚地说完后，拽着Newt的胳膊重新赶路。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已经因为他的话害羞到整个颅骨都埋进了衣服的宽大领子中。
“你不住在宿舍里吗？”替Thomas抱着外套的Newt站在小公寓楼背面仰头看着爬到二楼床边的Thomas担忧地轻声问道。
使出吃奶得劲从外部推开生锈的窗子，Thomas一手抓着金属栏杆回身向Newt伸出手，“学校的宿舍太贵了，在外面租单间公寓既便宜又自由。抓住我的手，Newt。”
没费什么力爬进Thomas房间后，一边将衣服拉好一边左右审视着这间看起来只有二十平米的小公寓。小小的洗衣机放在门口处的洗水池旁边，再往里挨着简单的灶台，上面放了一个电磁炉和随意摆放的餐具。其余部分基本是卧室，有一张单人床，立在一边的衣柜和懒骨头沙发，床上扔满了不知道有没有洗过的衣服袜子。卧室一侧有个小门，Newt猜里面是个洗手间。
“我得说，按独居大学生的标准来看，这里还不错。”Newt抱着胳膊评价到。
“谢了！”Thomas脸憋的通红，终于从内侧把窗户猛的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Holy shiiit！Thomas你大半夜的在搞什么？！”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嚎叫，同时墙也被敲了一下。
“哦，那是Minho，在隔壁租房的同一个班的朋友，不必在意他。”Thomas对有些吓到的Newt解释。
“时间不早了，我们应该先睡一觉，等明天再考虑之后该怎么办吧。”Thomas弯着腰把床上的衣服抱到怀里。
虽然没有名为困意的东西，但自己还是可以在安静中陷入类似睡眠的黑暗的。Newt点点头。
在Newt一再的坚持和威胁自己要回解剖室下，两个人终于以Thomas在床上，Newt在铺了好几层床单的地板上的状态躺好了。
“你会做梦吗，Newt？”侧身躺着，半张脸埋在枕头里，Thomas声音中带着种闷闷的奶气。
“梦？”Newt也侧过身，抬眼跨过床和地板的高度差，大大的黑窟窿注视着Thomas，“我想我已经忘记做梦是什么感觉了，Tommy。对我来说睡眠就是完全失去意识，就像被你唤醒之前。”
扑扇着睫毛的Thomas砸了咂嘴，“我会做梦，Newt，很多梦。可能有错觉的成分，但以我个人的感知，我从闭上眼开始进入朦胧的浅层睡眠梦境就会开始，直到早上闹钟响了有一会才会被从其中拽出来。有时我一晚上能梦到好几天的内容。从我学的睡眠知识来说这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我心理学专业的朋友一直想把我骗去给他们的实验当被试。”
Newt在枕头上调整了一下颅骨的位置，“抱歉，Tommy，我可能无法理解你的感受。不过我觉得这说明你的睡眠质量并不好，不是吗？”
“或许吧，我确实经常清晨起床感觉更累了。毕竟我在梦里总是进行有庞大世界观的追逐战，或者被妈妈忘在超市货架这种伤心事。”他鼻子出气噗噗笑起来。
Newt也在心里收紧表情肌对他露出笑容，“那祝你今晚做个好梦，Tommy。”
“也祝你好梦，Newtie。”
睡眠的深深黑暗中，朦胧的展开一片白光，眼前的事物既模糊又不真实，却带有久远的熟悉感。Newt知道自己做梦了。
“不论别人如何非议，你得知道选择人生完全是你自己的权利，Newt。这没什么好羞耻和隐瞒的，你的一切都理所当然的美好。”
“生命，Newt，只有生命。只有它给了你欣喜，悲伤，迷茫和挣扎的权利。”
“答应我你会主宰和守护自己的人生的。”
“你要发誓。”
他重新睁开眼，看到的是黑夜中撒上月光的天花板。梦境中的女声依旧在搔刮着他不存在的大脑。Newt感觉自己仿佛流泪了，他抬起手用指骨碰触颧弓，发现上面真的沾着泪水。
尽量不出声的叹了口气平复心情，他转身面向Thomas的床。对方仍然向自己这边侧着，双眼紧闭眉头锁死，翘起的鼻尖下的嘴唇微微蠕动着，看起来像是做着什么不好的梦。
Newt想要触碰他，想感受柔软的皮肤质韧的肌肉和人体的温度。他抬起手向Thomas的脸伸过去，随即停在了半空。月色下他的骨骼盈盈反射着白光，冰冷阴森的白骨昭示着自己和床上这具肉体的不同。
“Newt？”轻轻的呼唤传来。
Newt赶紧收回手，“我以为你睡着了。”他有点埋怨地说道。
“我是睡着过，做完一个梦醒过来，正闭着眼等待再次进入睡眠呢。”Thomas睁开眼，脸上带着点狡猾的笑容，“你呢？”
“Tommy...你不害怕我吗？”Newt突然开口问。
“嗯哼，我可是个医学生。”对方看起来想睡了。
“我不是指我的模样，”他有些欲言又止，“是...我的存在，你明白吗？”
Thomas沉默了很久，久到Newt以为他已经睡过去了，“如果你是担心你的存在给我造成什么麻烦，担心我把一具骨骼带回家生活会毁掉什么的话，大可不必在意。这是我的人生，Newt，我有权利做决定，我的决定就是要把有着完整灵魂的你从那个狭小的玻璃柜拯救出来。就看你是否愿意跟随我了。”
“Tommy...”Newt努力咽下感动，“我当然会跟随你到任何地方。你猜怎么着，我刚刚做的梦里面，也有个声音告诉我，我的人生是自己的权利。”
“哼哼哼，”无力笑着的Thomas已经闭上了眼睛，“那个声音的主人肯定不会有我帅的。”
“是个女人的声音，也许是我的妈妈。”他回忆着说。
“妈妈...听起来很棒...”Thomas费力的睁开了一只眼，把右手从床沿垂下，“Newt，如果你需要我的话，不妨拉着我的手吧。”
Newt带着点犹豫重新抬起小臂，将凉凉的指骨送进Thomas温暖的掌心。他甚至感到了一丝困意拉扯意识。
“晚安，Newt...”
“晚安，Tom......”他的呢喃消失在夜色中，两人轻轻牵着三两根手指，重新进入了柔软心安的睡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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