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tmas】 曙光大厦 01
Thomas/Newt (斜线有时有意义)超自然能力特工搭档
之前提过的的反乌托邦AU？ooc预警。灵感是自己做的一个梦，绝大多数内容都为自设，少量参考类似题材。因为完全是自己设定的世界观，BUG巨多(大概)
你们可能不会觉得看的很开心，但是我写的很开心，就是胡乱开脑洞。
这一章主要是介绍世界观和其他设定。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啊，想要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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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足球场大小的餐厅中亮着刺眼的白色灯光，从东面的墙密密麻麻等距地排过来十几张不锈钢长桌子，冷冰冰地反射着光线。
偌大的房间中只有教育员踱来踱去的脚步声，和金属勺子跟餐盘碰撞的声音。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一声轻咳都不存在。
Newt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清点了餐厅里的人数。48个人，不到离开时的四分之一。还不错，比他想象的多不少。男孩们全都默不作声地低头专注于眼前的食物，身上或多或少留下了这两年的痕迹。
斜对面的那个男孩叫Thomas，Newt还记得这一点。对方有些卷的黑色短发散乱地翘着，皮肤晒成了小麦色，带了些风吹日灼的粗糙。浓密的眉毛下的那双眼睛低垂着，仿佛世界中只有桌子上的餐盘。他的右侧眉尾有一道伤口，一路延续到眼角下。再歪半厘米，这只眼就该瞎了。很走运。Newt在心里为他庆幸了一下，重新把视线转回来。
右手手腕在刚刚顿住的十几秒间又刺痛了起来。Newt很确定自己骨裂了，满不在乎地把勺子换到了左手。他已经习惯受伤时转移注意力，对自己的愈合能力充满自信。
笼罩在房间中的这种凝重的气氛很正常，几乎是这两年来的常态，以各种形态伴随着在场的每个个体。明天就是成人礼，所有回来的男孩的十八岁生日。当然，他们不是什么同一天出生的克隆体，只是在这里长大的第一批孩子都被规定了同一个生日。重置纪元46年5月25日，曙光大厦正式对外宣布建成的那天。
成人礼同时也是他们的毕业考试。从昨天分别从世界各地被接回大厦到明天早上，有可能是他们人生最后的时间。没人知道考试的形式，没人知道下一个日出会伴随着什么出现。死亡是一种阴影也是一种安慰。几乎每个人都麻木于面对生死，做好终结的准备会让一切都变得更容易。
Thomas已经结束了用餐。他的勺子“叮”地一声放在餐盘边缘宣告自己完成这个作业，监管这三排桌子的教育员马上走过来利落地把他的餐具收走。Newt又忍不住用余光瞥过去，Thomas仍旧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双手放在桌面以下，低垂着目光。他不记得Thomas和自己有过什么交情，就像他不记得和其他所有人的关系。两年的外派任务让他的大脑删除了这些不必要的内容。但他明白他们曾经认识，一起并肩成长，在大厦的下界楼段接受教育和训练。
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情，Newt认真地看向餐盘中的鲑鱼排和三豆沙拉，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他仓促地往嘴里填着食物。曙光大厦至少不会在这种基本的需求上亏待他们，再加上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任何可以被消化的制品都能称为佳肴。
用餐结束的男孩都和Thomas保持着一样的姿势坐着。其实没人这么规定，只是谁也不愿做第一个站起来让教育员领走的那个。
最后几个动作比较慢的人，包括Newt，放下勺子后过了半分钟，餐厅口的教育总像是有点不耐烦地拽了拽口罩的带子，男孩们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教育总摆了摆手，他们便在每个区域的教育员的指挥下排好队回房间。穿过餐厅外的走廊，经过冒着白烟的热水房，坐承载量六十人的货梯到中上界的住宿区。他们的住宿区在中上界的十六层，是成年人和孩子的交界层。
Newt有些无聊地盯着前面的一个后脑勺，直到他的名字被叫到。
新的房间很狭小，摆着一张床，门后的一张陪着椅子的小书桌，角落里有马桶，没有窗户。但他还是很满足的一进去便蹬掉鞋子跳上床。后背接触着柔软的床垫的感受非常舒适，他有好一阵子没睡过床了。
困意缓缓卷上来，Newt硬撑着眼皮盯着斜上方的通风口，习惯性地回忆自己的外派任务。昨天第一道阳光照下来时，曙光集团的飞行器就伴着嗡鸣声降落在他前一天藏身的干涸河床边了。他还记得自己上飞机时那个理应被自己护送的教授站在下面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正在关闭的舱门。那个倒霉的人没有自己的保护大概撑不过一天吧。对于把教授护送到南部世界东区的任务失败了，但他完成了曙光集团的任务，活下来。
他姑且平复了小小躁动的那一点愧疚心理，安然地进入睡眠。为了明天的考试，他理应好好睡一觉。
柔软的床实在睡起来太舒服了，导致Newt是在脸颊接触到被口水浸湿的那侧冰冰凉的枕头时惊醒的。他坐起来默默把枕头翻了个面，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睁着眼等有人来叫他。
跟着教育总排队去吃饭的路上，昨天的那种紧张气氛仿佛又收缩了些。Newt刚想张嘴打个哈欠，恰巧撇到并排的一个有些眼熟的亚裔男孩一脸大难临头的沉重表情，便硬生生把那个哈欠吞了回去。早餐甚至比昨天的晚饭还要精致丰盛，这让他想起关于战衰期前的书籍，上面关于监狱中死囚犯最后的晚餐的记载。他从来不惧怕死亡，甚至隐隐好奇那背后的世界。Newt觉得自己是个“唯心主义者”，虽然并不能说清这是什么意思。
早餐后是教育总一脸慈悲宣布的“自由活动时间”，哪会有人在这个节骨眼去自由活动。大家都留在各自的座位上不知道琢磨什么。
上午九点半，墙上的扩音器呲呲啦啦响了起来。
“孩子们，欢迎回到曙光大厦。祝你们生日快乐！请在各区域教育员的带领下，前往中界15层A办公区，成人礼将在半小时后举行。愿你们为秩序存在！”
中界的二十层楼区可以说是曙光大厦的对外办公区，如果他们高于及格线通过毕业考试，就可以留在曙光大厦工作，成绩较低者将会按评估被送往曙光大厦以外的城市进入普通群众生活，成绩极好或有“福馈”的人，可以进入上界的十层参与曙光大厦的轴心工作。
48个男孩被分成了四组，按脑力方面笔试，社交能力面试，射击搏击等体能测试，最终测试的顺序进行考试。
Newt对脑力和社交测试相当擅长，他也就这些特长了。射击也算他比较优秀的技能，近身战就差多了。他在全息感官影像房里被VR机器人攻击到几乎站不起来时，脑子里拼命抱怨这种东西在外面的战地有什么用。
还好他怎么也是在战火燎原的安定区外撑了两年的人，气喘吁吁浑身青紫地熬过了体能测试。
Newt属于第四组，等他们到最终测试的场地时，前三组已经结束，生死未卜的另外36个男孩完全不见踪影。他们拍成两排站着，后排一个瘦弱的男孩显然被之前的项目折磨到直不起腰。
左侧站着Thomas。Newt瞥到他深灰色紧身短袖下肌肉紧致的胳膊，上面布着一条凸起的血管。他突然有点担忧起来，如果最终测试是要让这些人互相攻击的话，和Thomas遇上可能会死的很惨。他还是更倾向于躯干中弹，倒在自己所保护的人臂弯里，感人至深地告诉对方好好活下去然后咽气的艺术性死法，而不是被一个冷血的战士打成认不出是谁的丑东西。
应该试试搞好关系，说不定对方会手下留情。
其他人正一个个去评估官那里扫描。他们每个人的右耳耳垂都有一个黑色的类似耳钉的小装置，其中有他们的任务记录，身体和身份信息。那个东西就是曙光大厦掌握你的全部，他们可以通过里面的小芯片读取你的一切过去甚至瞻望未来。
“嗨，Thomas。”Newt脸上带着他自己没意识到的意义不明的微笑冲旁边的人打了个招呼。
Thomas转过头狐疑地看向他。Newt这次看清了对方的眼睛是通彻的深褐色，埋藏在深陷的眼窝中，带着那么点小忧郁。正这么想着，Thomas毫不掩饰地皱起了眉头，不动声色地朝远离Newt的方向挪了一步。
Newt感到有些受伤。
在微妙的挫败感中，扫描轮到他了。Newt打量着坐在一排桌子后的评估官，跟他们后面的玻璃屏后的几十个西装革履的人们。听说他们是上界的人，难得一次下来“观摩”最终测试。
真是恶趣味。Newt侧头方便对方扫描自己的耳垂。扫描结束后，耳根的手指还捏在那里。他看向对方，战略部长Janson脸上挂着他向来的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笑容，缓缓松开手拍了拍Newt的肩膀，“你是这些人里面搏斗术最弱的一个，但你却最平稳地活下来了，我们都很好奇，非常期待你的测试，Newt。”
他捂着自己的耳朵，忍耐着不把不满表现出来走回队伍。Thomas随后走向Janson。
Newt刚刚站好，就听见那边的机器传来高昂的“滴滴”声，评估官们开始交头接耳，玻璃屏内的大人物们也有不少站起来张望。
“那哥们获得了福馈。”斜后方的那个亚裔男孩突然凑近Newt这么说。
福馈。Newt在脑子里重复了一下这个有点拗口的新单词。这是从战衰期陆续产生的现象，青少年时经历了大战的各种灾难刺激并活下来的人中极少数获得了特殊的能力。能力可以是各种形式，但绝对让他们有了大幅度优于常人的某方面素质。人们称其为上帝在痛苦后给予的福馈。现在的社会并不认同上帝的存在，福馈这个名字却被保留了下来。
那么Thomas有怎样的福馈呢？Newt看着他还是那副表情从Janson的方向走回来，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伙计们，最终测试马上开始，”Janson带着刻意舒缓气氛的滑稽语调，按下面前的按钮降下遮住测试场的折叠幕，“愿你们为秩序存在。”
白色的金属折叠幕咔啦作响着一段段收进天花板，测试场在后面静静等待着男孩们。他们在看到那一边时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缸。长方体的透明缸足有十几米长，高四米多，缸底散乱躺着两排十二个黑色的装置。
这下可糟了，Newt没由来的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他们全都从一个特殊的门进入缸内，教育员给他们扣好装置。那东西就像是以前锻炼用的黑色弹性带，四肢和腰部分别连到缸底的金属座上。Janson在外面把手放到了一个银色的扳机上，“测试开始。”他扳下开关。
缸底“唰”地打开了几个网状开口，接着冰凉的触感漫上来。很棒，是水，这可是他能想到的最糟的死亡方式了。Newt都有些想开口骂人了，其他男孩也发出了窸窸窣窣惊恐的嘟囔声。他回头看了一眼，Thomas在后排最靠左的装置上。
冷水咕噜咕噜地以相当快的速度涌上来。他抬头看向顶端，缸顶是开口的。看来是要测验在溺水前脱离固定他们的装置到上方呼吸的能力吗。这可是他最不擅长的方面了。通常这种测试，会有什么特殊的位置拉开后能充当氧气瓶吧？Newt四下张望，却没找到任何类似的东西。水已经猛的漫过他的脑袋，挤压感瞬间裹上来。他试着拽动固定手腕的绳索，那东西纹丝不动，自己倒差点因为用力过猛把气都吐光。
外派任务时，每当他听着外面的枪林弹雨，感受着地面因为爆炸而轰鸣震动时，Newt总会躲在废弃的战壕坑里缩成一团权衡各种死法。溺水或者窒息是他最讨厌的了。
真讨厌。他感觉自己颅内压越来越高，喉头传来烧灼般的胀痛感，紧皱的鼻翼迫不及待地想打开放弃。
Newt突然脑子一恍惚，回头看了Thomas一眼，对方已经用力向上把装置扯变了形，一条胳膊脱离了束缚。啊，这种测试就是给这种人准备的啊。Newt觉得很没劲，便猛然张开了嘴。
他感到身边的水流一下子变化了，仿佛每股液体都在向着不同的方向滚动，扯得他眩晕起来。他抱着早死早超生的觉悟使劲吸了口气。
进入口腔中的是普通的空气。
Newt有点懵地看向前方，发现评估官和上界官员们也都有点懵地看着这边。他四下看看，几个男孩大口喘息脸色发紫地躺在缸底，那个亚裔男孩曲起一条腿坐着，双眼红肿嘴唇发白，一侧的绳索被扯断了。Thomas还是站在那，脚下的金属装置整个掀了起来，他却除了浑身湿透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他当然也看到有四五个人以奇怪的姿势浸透水倒在地上，没了生命迹象。
Janson首先回过神，勾起嘴角抬手鼓掌。“恭喜你们，通过了成人礼。今天起你们不再是孩子，而是肩负守卫这个国家秩序责任的男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Newt下意识看向亚裔男孩，啊，亚裔男人。对方挑着一根眉毛回望他，像是打量什么怪物。
教育员打开门领他们出去，一个个披上毯子准备回房间等待成绩和下一步分配。Newt清晰地捕捉到了Janson的视线。
“先生，我算通过考试了吗？”他姑且对显然很期待被提问的Janson开口。
“Newt，”对方扯起令人不悦的笑容，“这个测试是在水中浸没十分钟，想活下来只有两个办法，破坏束缚或者一直憋气。”
“但我没做到任何一项。”
“在我们眼中，你被水没过两分钟后，那个位置上的人消失了，直到过了时间打开阀门你才重新出现。你很聪明，该明白是怎么回事。”
Newt抿了抿他被泡过后有些发干的嘴唇，“我获得了福馈，跨越了时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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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间中等待了三天，每隔几小时会有教育员来领着去用餐，晚上参与集体观影活动。他们基本互相没有交谈，谁会尝试和马上就要各奔东西的人们建立什么联系呢？
第四天早上，他的房门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节奏敲响。进来的是名为Paige的自称首席决策官的年长女人。
“虽然晚了点，我还是想说声祝贺你通过了外派训练和成人礼。”她用十分平和冷静，毫不亲近却并不让人觉得冷漠的语气说道。但这并不能降下Newt的戒备。
“你获得了福馈，这很幸运。放在几十年前，他们会说你是被神选中的孩子。”她涂成深红色的嘴唇灵动地笑起来，“我们希望你能进入上界和其他优秀的人一起工作。不知你意下如何？”
Newt想也没想就点了头。他当然不愿意到大厦外面过朝不保夕的苦日子，也觉得在中界做些简单工作很没劲，不如参与核心工作有趣，还有更好的生活保障。
Paige满意地也跟着点了头，“当然，你不会独自工作。我们给你安排了一个搭档，他叫Thomas，也是个有福馈的孩子。你擅长交流，能说服人心，还有相当聪明的头脑。Thomas身体能力相当出色，他的福馈就是这样。只不过他...能力和性格都不太稳定，不过和你互补，相信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搭档。”
这Newt也差不多猜到了。但他想到要跟Thomas相处还是有些头疼，对方看起来不太喜欢自己。
当天下午，Newt就被安排到单独的房间跟Thomas熟悉。
两个人分别坐在圆桌的一边，互相都沉默着。
“我叫Newt，我们以后就是搭档了。”Newt试探着向板着脸的Thomas搭话，对方看起来对他说的内容并不感兴趣。
这难不倒他。Newt最擅长让他人放下戒备被他牵着鼻子走。他眨眨眼，让自己琥珀色的眼睛变得湿漉漉的，从稍微低垂的方向再次看向对方。
“我们以后就是工作伙伴了，还是互相熟悉些好，Thomas。”Newt的声音本来就不大，混着鼻音听上去软软糯糯轻轻柔柔，语调懒懒地让人提防不起来。
Thomas终于把盯着桌面的眼神转向他的脸，目光稍微温和了些。“Tommy。”
Newt一愣，这是搞什么？但看着对方一脸的正直表情，他只好点点头，“Tommy。”
他在嘴里把这个称呼含着咀嚼了几下，还是忍不住添了一句，“这么叫不觉得有点别扭吗，Tommy？”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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