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tmas】曙光大厦 03
灵感来自小匹我自己做的一个梦，反乌托邦设定，双特工AU（其实不算特工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这篇啊。。。不过貌似本来看得人也不多。隔了这么久是因为我只记得自己做梦的大体情节却不知道怎么将几个片段合理连接起来，想剧情又麻烦就......
或许下次更新又是两个多月后了？？
我需要评论支持！有没有人看这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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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t被安全带紧钉在飞行器内壁上，脑袋随着飞机颠簸微微晃动。他瞥了眼依旧板着张脸的Thomas，将目光投向对面的Alby。
“任务汇报。”没有感情地吐出固定的话语。
Alby眯着眼睛，一手扶住机顶的金属杆，神情像是在犹豫。
“任务汇报。”Newt略前倾，一字一顿的重复。
“可以等。”黑人短促地几个单词。刚想开口询问，对方突然迅捷地从腰间掏出手枪果断扣下扳机。响声随着白光在一瞬间炸开，身旁的Thomas发出闷哼，子弹射进他的右腹。又一枪打爆控制台上的录音器。Newt警觉地紧盯Alby，手指不动声色按上枪柄。Thomas没有动作，捂住伤口不再发出声音，一时间空气凝滞到了极点。
Alby的面孔从硝烟中重新展现，他同样警觉地看着这边，接着歪歪头。“Thomas需要十五分钟愈合，我给你们十分钟。”晃晃枪口，他走向驾驶座关上录音器。
“这是惩罚吗？”Newt平静开口，拇指在说话的同时拉动筒套上膛，“惩罚我们任务失败？”
Alby转过身，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Thomas，交给你了。”
扭头看向流汗忍耐着疼痛的黑发男人，Newt将开始紊乱的呼吸压在嗓子里。如果有必要，即使是Thomas，他也做好冲对方的脑袋开枪的准备了。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只可能浪费自己的时间并且显得愚蠢，他食指扣住扳机，胳膊筋肉紧绷，蓄势待发地等待Thomas进一步动作。
“把手放松，Newt，”Thomas褐色的眼珠转向自己，“你在紧张，这可能导致你走火打穿自己的大腿。”
“我觉得你大概小瞧我了，Tommy。”
Thomas舔舔嘴唇，快速瞄了眼机舱内部，“只有十分钟，放轻松，我得告诉你些事情。”“我不知道你竟然能说这么多话。”他冷笑。
“告诉他，Thomas，告诉他你见到的一切。”黑人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Tommy？”Newt愣愣看着Thomas迟疑地捏住自己的右耳垂，“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你说过...很多事情如果能忘记就好了。”Newt半张着嘴一时语塞，手臂也松懈了力道，
“...我不记得......”
“没错，你全都忘了。”Thomas的语气突然变得咬牙切齿，“你忘了曾经的一切，就像你忘了对我说过的话。”
Newt瞪圆双眼，对方沙哑嗓音不断吐出的语句钻入耳中。“你说，Tommy，等两年后见，绝对不可以死掉。你说我嘴笨，为了保命最好多动手少动嘴，你说有朝一日我们会一起去绿洲。”这个词语仿佛一瞬间刺痛了他，Thomas缩回脖子，“当然，不怪你，是曙光集团删除了我们的记忆，朋友，过去，全没了。”
“我对你说的？等等，你说曙光？”Newt将手指放在Thomas手边，若即若离地碰触着，这种程度的亲近可以帮助他人冷静，“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没有记忆能帮助我们毫无顾虑地完成任务。”
“Bullshit，你明白不会是这样。”Alby插话。
“我们都曾以为记忆变得模糊是因为外界的辐射，朝不保夕的顾虑和巨大的体能消耗，因为曙光大厦是这么告诉我们的，这都是谎言。我明白你不想揭露任何与稳定生活相悖的真相，但是Newt，这世界和我们认为的不一样。”冷不丁说出一大串话，Thomas有些难以换气，喘息急促起来。“离开曙光大厦之前，所有孩子都被删除了曾经的记忆，放上一些假的。正因为是假的才会那么模糊不清。”
“我不明白，为了什么目的？”Newt皱起脸，事态在朝着他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控制。”
“秩序高于一切？”
“秩序高于一切。”
Newt垂眸思索了几秒，“但这个方针总归没错，我们不能在混乱的世界中奢求太多，渴望...渴望什么自由、人权。”
“这个世界，就不是我们想的那样。”Thomas粗糙的指腹忽然拂上Newt的耳垂，触碰得他身体僵硬，“就是这个小东西，这个装置，只通过耳垂细小的神经就能连接到我们整个中枢系统，通过复杂的电信号使我们大脑接收到的信息全面改变。看到的，听见的，全变成曙光集团想要展现给我们的样子。这个世界不是每个角落都燃烧着战火，被饥荒、瘟疫和辐射充斥。如果有战火，那...那也是曙光大厦点燃的。”
“Tommy，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Newt攥紧胸前的安全带，他开始感到想要逃离了。
“我当然清楚，因为我切切实实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Newt用目光询问。
“两年期间，你们的坐标，行踪，生命活动都可以通过耳朵上的...记录仪，被曙光大厦监控到。Thomas的信号在六个月前消失了一次，集团花了将近一周才找到他，安装上新的装置。而这家伙当时已经距上个信号点偏离了将近一千公里，交通工具只有脚。”Alby头也不回地喊。
“你做了什么？”
“我......”Thomas点点右耳垂，“这里在某次近身战时被小刀割掉了，连着装置。”
“......老天。”
“当然，没过几天我就被发现了，然后在新长出的耳垂上重新安装上了记录仪。”
“所以，你看到了曙光集团做的什么黑暗勾当吗？”
Thomas的眼珠轻微地晃动，瞳色像是有些年头的威士忌酒，朦胧着有些醉人。“不是黑暗，Newt，是光明。外面的世界，人类正努力同甘共苦创造新的文明和新的秩序，而不是曙光大厦想要的独裁统治。外面不是燃烧着熊熊战火人民衣不蔽体食不饱腹，他们开辟天地，种植庄稼，自给自足。曙光大厦让我们看到虚假的景象，是为了更好地控制我们，控制我们为了他们的权力在外界打杀剥削。”
“.........所以一直以来我所坚信的事实都是谎言？”
“是的。”
“可是，呵，Tommy，我怎么确定你不是在说谎。”他死死用拇指指甲掐着食指。
“Alby，能屏蔽多长时间？”Thomas突然扭头。
“30秒。”
“足够了。”
“什么......”Newt刚想质疑，就被Thomas用什么冰凉的金属装置按住耳垂，然后掰着下巴拖到圆窗旁。只往外界一瞥，他便僵在原地。绿色。从飞行器望出去的是漫山剔透的绿色。高大的橡树与红杉挺立着粗壮的躯干，在风中摇曳挂满叶片的青枝，密密麻麻的树叶随着气流形成阵阵波浪，一股股传递名为希望的力量。
他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刻滴下泪水。在记忆中，从未有过这样的瞬间，看到如此的生命力在地面绽放、挣扎和灿烂。成片的绿色下，或许就有抱着手编竹篮洗衣的妇人，有结伴嬉笑的儿童，有跪在葡萄园蔓架旁计算收成的男人。有绿色，有河流，就算战火曾经蔓延到这里又能怎样呢？人类的生命意外的顽强，即使从农耕时代再次开辟文明也完全合理。
30秒过去，Thomas松开手指，信号恢复，眼前变成多年来看惯的弥漫着黑烟的灰色残垣败壁。
“......你有什么打算？”Newt只平复了一会情绪，便转身向Alby发问。
“推翻曙光集团的制裁，建立新的民主制度，就像战争爆发前那样。人类需要新的文明，新的和平。最重要的是，要争取来我们这些傀儡的自由和真相。”他停顿一会，目光复杂地注视着Newt，“我们需要一支队伍，反抗军。”
Newt再次望向窗外。他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看到灰蒙蒙空气中，曙光大厦钝圆的高顶，屹立在周围残破的建筑中，张牙舞爪又道貌岸然，仿佛吞吃一切美好的怪物。飞行器和那个怪物的距离逐渐缩短，再过几分钟，他们又要被吃进去了。他转回头，眉头皱起。“我加入。”
“就是这样，敌人在登机时闯入了飞行器，打伤Thomas并损毁了部分设备。还好Newt当机立断 ，否则我们损失的就不只是Kato了。”Alby沉着地进行汇报。
“哼。”Janson在屏幕那边露出不屑的冷笑，“这样的情况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帮Thomas愈合后就尽快返回大厦，我得好好听他们解释一下，任务怎么就失败了。”
“是。”他恭敬地低头，接着关闭通讯设备。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Newt检查完Thomas的伤势，帮他放下衣角。
“目前的问题是起义军力量太弱，还需要新的成员，最好是想你们两个一样有福馈的人。”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们，起义军的领袖或者说发起人是谁？”
“现在安排计划的是Laurence。”
“就那个战衰期被炸弹毁了容没鼻子的那个？”
“......对。”
“那个人确实看起来和Janson非常合不来。”
“相当合不来。不过他思想有点激进，目前Vince直接指挥我这边，会更循序渐进一些。”
“Vince？！我一直以为......”
“他隐藏的很好对吧？Vince说过，只要Newt发现不了他的反动念头，曙光大厦就察觉不到。”
“他还真是太高看我了。”Newt又把手探进Thomas衣服下摆，摸了摸枪伤位置。还好，已经愈合地差不多，鼓鼓的一块肉芽组织。
“实际上......”Alby吞吞吐吐起来，像是还没确定Newt到底是否可信，“实际上我们发现了一个有福馈的人。”
“新孩子？”
Thomas不动声色把Newt的手拽了出来，他被摸得有点痒，“是Minho，那个亚洲人。”
Newt一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我认识他这么久了......”
“正因为如此。”Alby敲了下控制板，“Thomas发现了他有控制电流磁场的能力，却拼命隐藏从未跟上头汇报过。”
“所以你们判断他并不信任曙光？”
“没错。而且一个能控制电的人，你能想象他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帮助吗？”
“可是...你们为何不直接像这样劝他入伙？”
“说实话，我们尝试过。可Minho这家伙，说好听了是谨慎，说难听了......”Alby叹了口气，“有点畏畏缩缩，不见得就能抛弃小我奉献大我。”
Newt沉思几秒，“你们需要我出面？”
“......是的。”
“那倒是没问题。但Minho这个人，其实很固执，即使是我劝说也行不通。”他绞尽脑汁，突然睁大眼睛，“得从根本矫正他的信念。”
“确定要这样？”Thomas紧张地再次询问，捏得Newt手腕发痛。
“不然呢，你有更好的办法？”他好笑地看向对方。
“没，你是最聪明的。”
Newt看着黑发男孩有点可怜巴巴的表情彻底笑出声。自从知道Thomas的酷盖形象只是为了掩盖嘴笨脑子慢这个事实后，一见到这人憋着说不出话的模样就让他觉得甚是可爱。“别担心，这是我想出的最可行的方法了。深层记忆是最有说服力的。”
“至少让我陪着？”
“不，Tommy。我的福馈还运用得不成熟，无法准确返回到离开的时间点，那么难免就会造成这个时间段上的Newt消失一阵子。如果我们两个同时没了踪影肯定会引起怀疑。你啊，就老老实实去参加周末观影活动，帮我盯紧了Minho。”
“哦。”
摸摸对方耳垂，不知何时这成为他们间宣扬默契的举动，“一会儿见，Tommy。”话音刚落，Newt闭上双眼，跟着意识中的一道信息流，消失了身影。
他出现在下层一个黑暗的拐角处，这里是被来往人员偶遇几率最小的位置。如果没出差错的话，现在是重置纪年53年5月25日，所有曙光大厦初批孩子们七岁生日。第一次跨越这么久的时间，极大消耗了他的体力。Newt靠在墙角休息了好一阵子，感到手脚发软，鼻孔都冒出了鲜血。身体状况稳定后，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尽量避着人群在走廊间穿梭。他对派出任务前的十几年本就记忆不清，Thomas也只有“被关在下层附近生活”的印象。要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寻找儿时的Minho，绝非简单小事。
他花了很长时间在下层区域转悠，甚至趁没人坐电梯到当年还没搭建好的地下看了一圈，竟没能找到孩子们居住的区域。沮丧地延着下层锅炉房外那条沾满油污的小路走着，Newt难得感到不知所措。他在迈往下一条走廊时顿住了步子，视线缓缓下移，停到脚下的下水道口。
Thomas常常在身旁走着走着，冷不丁停住脚步盯着下水道，却总是马上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在意。他在意的是什么呢？Newt弯下腰，死死盯着金属杆间细细的滤水口。突然，一道白色影子删过去，只一刹那便无影无踪。Newt思考一瞬间，便动用自己的生存技能卸下下水道口的出水板，小心翼翼跳了下去。
果然，下水道只是个幌子，这地下是隐藏的一片楼区。身着统一纯白裙装的孩子们在走廊里推推嚷嚷，满脸灰尘，大多瘦弱不堪。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疑虑和绝望。他瞬间明白了情况。这时的曙光大厦并没有现在那样稳定统一的政权，高层人士意见不一 ，而其中一部分人秘密培养着孩子们，后来这些人成为了现在的上层议员。当年孩子们就只能靠着稀少的食物，狭窄的空间，在这片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地牢中艰难过活。
孩子们齐刷刷抬起头，好奇的眼睛一双双粘在他身上。Newt垂下目光，他怕极了，生怕看到十一年前瘦弱的自己，挂着间白色的破衣服，挤在Thomas身旁，可怜兮兮地仰头望着陌生的大人。他快速在孩子间穿梭，寻找一间间小宿舍上的编号，Alby已经把Minho的号码和儿时照片给自己看过了。
他准确地停在那个亚裔男孩面前。即使不用照片也认得出他，硬硬竖起的头发，端坐挺直的背脊 ，还有乌黑的眼珠。
Newt在男孩身旁蹲下，“你好啊。”
小Minho怯怯地看向他，没有作声。
他从宽大外套中掏出藏了一路的大包原味薯片，撕开道口子递给Minho，“饿了吧？你叫什么名字？”
“......Minho。”小孩左右看看，犹豫着伸手掏出薯片塞进嘴里，“好好吃啊......”
Newt目光下移，打量摆在孩子膝头的书本。是本战衰期前的超级英雄漫画，这在现在已经算是禁书了。他伸出食指，点着书上一行小字，“你叫什么名字？”
Minho有些诧异，顺着金发男人的手指看过去，迟疑地开口，“......革命？”
“没错，革命。记住了，Minho，别忘了我们今天的对话，我们一定要革命。”
“革命。”
Newt欣慰地勾起嘴角，抓出一大把薯片放在对方小手中，“我们还会再见的，小革命家。”
回到正确时间线并且稍事休息后，果然已经距离开时过了好几个小时。这个点观影活动已经过大半，再晚就会错过最后的评价讨论时间，绝对会被教育员发现。还好娱乐活动时配备的监管总是疏松些，Newt没费多大力便溜进排排坐的人群，挤到Thomas和Minho间的位置上。
“嘿，你浪到哪去了？”Minho压低嗓子问道。
“去找点零食吃。”
亚洲人看傻子一样盯了他几秒，把目光重新投回银幕。没注意到Newt偷偷摸摸把打开吃了一半的原味马铃薯片袋子放在他腿上。终于感到异样的Minho低下头，愣愣看着浅色塑料袋，像尊被雕刻变形的石像。
沉默很久后，Newt碰碰他示意对方抬头，以免引起教育员注意。Minho缓缓恢复姿势，没事人一般继续观影。
“你叫什么名字？”试探性的，小心翼翼地问道。
“......革命。”Minho偏过头，“放心吧，我没忘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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