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tmas】寻找温暖的骨头 11-13
医学生Thomas×人体骨骼Newt
本章大力推进剧情？
私认为连更只有三种情况：
1、灵感如泉涌；2、要烂尾；3、急着开新坑。
我肯定不会是第一种情况了。。。
这篇会HE的！
(说起来我发现了一个大bug，Teresa不可能是Thomas的发小的，所以你们就无视这件事把她也当做普通大学朋友好了。)
继续敲碗求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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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时间一点点向冬天滑去，夜晚降临的越来越早，这意味着Newt每天能恢复身体的时间也在逐渐延长。Thomas对此相当开心。他当然很喜欢骨架状态的Newt，只是对方在恢复身体时才会抛开异于常人造成的畏畏缩缩和草木皆兵，放心大胆的生活。
他们有时会温存，大约一周一次，对于这个年纪的恋人来说算不上频繁。Thomas是个做什么事情都比较克制的人，给自己定下一个限度，才能获得生活中不泛滥的幸福，避免沉迷事物后失去带来的痛苦。比如性，比如他和父亲的疏离程度，比如他对Newt的爱。
不要更爱他了。Thomas总在心里一遍遍这么对自己说。Newt对他软乎乎的笑，Newt害羞地说出不常说的情话，Newt带着点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时，Thomas都会这么想。比起在脑海中重播对方的可爱，他选择思考些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他太怕日后可能到来的分离了。
等Newt完成了要做的事情，找回了丢失的记忆，难道自己要笑着说拜拜目送他去到另一个世界吗？然后自己该怎么办，留下的孤独空虚怎么办？还有Newt的骨骼，他是该偷偷送回解剖室，还是留在身边作为他们共同度过时光的证明？等到自己暮年回顾时，这段回忆还会如此真实吗，会不会在模糊的大脑里被自己错当成了一段幻想？
和Newt在一起时他总是尽量不去想这些事，直到忧虑在深夜混入他漫长的梦见，掺杂出一片躁乱的悲恸。
他们两个喜欢在夜晚手拉手在街道上散步。总是牵着手，彼此松松地握着，掌心相触，几根手指漫不经心地缠绕在一起。Newt相比之下更加细瘦的触觉和低一些的体温传到Thomas的皮肤，给他陪伴的充实感。
Thomas不是没恋爱过，但还没有哪次让他觉得胸中的某根隐藏的琴弦被如此拨动，扯得他生疼。过去即使身边总是有朋友，偶尔有女性，也一直是一个人。
Newt在他的身边，这感觉实在太美妙了。一直以来一个人看的藏蓝色的夜空，行道树阴影中漆黑的叶影，街头三明治店昏暗的灯光，现在这些景色铺在两个人的头顶。就算是沉默，也充满着沉默的魅力。
“Minho打听到综合楼那里有以前的资料。”Thomas犹犹豫豫地开口，有点焦虑地把玩着Newt的手指，“我明天打算和他一起去看看。”
“嗯。”Newt决定不过多回答。他在这个月也没想起什么建设性的内容，唯一的关键就是自己是哪年的文学院学生，其余都是些日常撬动出的琐碎小事。
他们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了。关于寻找记忆的话题总是会使两人陷入沉默。能听到的只有脚踩上落叶的“嚓嚓”声和夜晚的风声。
“你冷吗？”十一月底的温度实在太低了，Thomas帮对方掖了掖围巾。
Newt摇摇头，“跟你认识后，一直挺暖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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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过来！Thomas，你看这份校报！”Minho努力压低声音激动地嚷嚷着，手里捧着装订起来的厚厚的一年份报纸冲Thomas小跑过去。
Thomas一眼就看到了刊登着Newt的诗的那页。
Newt Paige。看不懂的小短诗后面印着这个名字。他第一次知道Newt的家族姓氏，之前见过的那张剪报被岁月糊的不成样子。这有点陌生，Paige听起来不是很“Newt”。
男孩们还是忙不迭地抄下上面的所有内容，在大楼里跑了起来，急于把成果带给藏在房间里的那个人。他们知道了Newt的全名和当时的班级，这会为接下来的调查提供不少线索。
跑过楼梯拐角时，Thomas和一个走出来的人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奔跑中两脚离地的他瞬间因为冲击摔在了地上，手里的东西跟也撞了个踉跄的对方的文件一起撒了一地。
“对不起！”他一个咕噜爬起来，看到了对方是一位身着正装的金发成熟女性，怎么看都是个老师，又紧张地站起来道了好几遍歉。
“没事。”对方勉强地笑笑，蹲下来捡自己的东西，Thomas也赶紧弯腰帮他，剩下Minho在后面大气不敢出地站着，脑子里寻思着在走廊里奔跑并跟老师发生撞击事故的后果。
“这.....”对方捡起一张纸下意识看了看，显然愣住了，“你们为什么会有这个？”
Thomas蒙圈地看向她举到自己面前的纸，是记着Newt的作品和信息的那张。
“啊......我们......”他语无伦次。
金发女性想了想放下了手，“别紧张，我只是很好奇。因为这个作者，Newt，是我的哥哥，”她那双带着似曾相识感的褐色眼睛直直看向Thomas眼底，“我叫Sonya Paige。”
三个人在学校的咖啡厅坐下时，Thomas仍然搞不清状况。一直卡在瓶颈状态的调查工程，就这么被突然出现的Newt最亲近的人之一给大力推动了。
“首先，我还是得问问你们为什么要查这个？”Sonya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
“是因为一封信。”脑子转的更快一些的Minho抢在卡壳的Thomas之前开始扯谎，“我们发现了Newt写过的一封信，说...感觉自己要不久于人世，可能是生病了？但是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或者有什么要去做。希望看到的人能帮他完成。对吧？”他用膝盖使劲撞了Thomas一下。
“啊...是，没错。”
“信？倒是不像他的风格。”Sonya嘴角挂上一丝微笑，“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下次可以让我看看吗？”
“当然。”Minho一边说一边又撞了诧异地看着他的Thomas一下。
“关于Newt......”Sonya盯着桌面，皱起眉头艰难回忆起来，这看起来真的和她的哥哥有些相似，“这话不太好对别人说，我们的家庭比较特殊，是那种在南伦敦西区有一个小庄园的贵族家庭，家里经营着自己的公司，父亲那辈甚至还挂着个小小的爵位。
“Newt十岁，我四岁那年，父亲在外探险时，死于一场雪崩。母亲差点因此崩溃，毕竟她的人生在那之前可以说是依附于父亲的。不过她很快找到了新的精神寄托，上帝。
“她变成了相当虔诚的教徒，每日祈求上帝让父亲的灵魂得到安息，并且强制我们一起信奉他。我那时还小，对这件事好接受很多，装装样就过去了。但Newt那时候已经有了自己的人生观，他没法接受突然冒出来那样一个沉重的存在。本来父亲都看出他感兴趣的只有人性和文学，生前都许诺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不必继承家业。
“不过当时一切还在可控范围。直到Newt跑去跟母亲出柜。”
“他那时多大？”Thomas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16岁，刚上高中。”Sonya像是想把什么抖掉一样耸耸肩，“你可以想象一下，简直是灾难，Newt的取向对于母亲的信仰来说是极大的罪过，完全的歧途。他们进入了漫长的要求忏悔与反抗的斗争中，在这个过程中Newt得了抑郁症。
“其实从他出柜后我就不太清楚了，母亲总觉得他的污秽会沾染我一样。但是实际上Newt在母亲的威压下从未跟任何人在一起过。
“相比之下Alby应该会更清楚。他是父亲的教子，现在我们家公司的总经理，也是Newt最后几年唯一的朋友。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他，他大部分时间住在庄园里。”
Sonya用指甲轻轻抠着桌面，“因为Newt，我决定离开上帝，进入学校当一名心理老师。至少能帮助像他一样的人。”
她长长舒了口气，闭上眼睛，然后重新看向男孩们，像是作了什么决定，“当年我的母亲对外称作他得了急症去世，实际上......他在平安夜那天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躺在家里的浴缸中死去了。”
Thomas的后背僵硬的挺直了。这些事实是他未曾料到的。
“母亲说放弃自己生命的他犯下了罪，没有资格戴着十字架和家人一同安葬。她把他的遗体捐给了学校，让他能在死后赎罪。
“ '我恨你们所有人'，这是他对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看向窗外，睫毛遮住眼神中的情绪，“我不知道那其中是否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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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拐进一条小路时，身边的Newt开始不可抑制地发抖。
Thomas只能握住他的手骨。
来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十分稳重的黑人男性，他们猜这就是Alby。Minho紧张了起来，站到Thomas身后。
“我带你们去书房吧，Newt以前最喜欢那里，现在是我办公的地方。”Alby带着他们走在宅子里，温和地简单介绍这个家庭，和庄园的历史。
“Alby，有客人？”温吞吞的沙哑女声在他们头顶响起。
“是的，夫人。公司的实习生。”
Ava Paige看起来对三个年轻人没什么兴趣，也完全不询问为什么其中一个人包的严严实实。这位身着纯白色丝绸睡衣，金发花白的六十岁左右的妇人端着茶慢悠悠地回二楼的房间了。
Newt原以为看到这个曾经是自己母亲的人，记忆会像开了闸一样涌出，但是没有。他脑海深处名为过去的匣子像是被什么死死锁住，没有任何东西泄露出来。
“你们现在这里坐一下吧，我去泡茶。”Alby把他们领进书房，又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Thomas看着高高地挤向天花板，足足铺开一面墙的大书架，忍不住凑近过去。他总觉得自己能一眼看出哪些书是Alby的，哪些属于Newt。
“你猜我最喜欢的书是哪本？”Newt不知何时也站到他身边。
他扫视着书架，指着那本最破旧的《呼啸山庄》，“它吗？”
“确实。”Newt有点惊讶。
“总感觉不像是你的风格。你看起来跟Milan Kundera的作品更搭一些。”
“人们总是渴望自己没有的东西。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Katherine烈火一般燃烧的感情。而且说实话我并不太喜欢法国和美国文学，在我看来他们都有些极端。”
“还真是一概而论啊。”
“抱歉。”
谈话间，Alby已经返回书房。他把红茶和饼干放在木质桌子上，示意男孩们坐下。
“其实我觉得Newt不会希望我讲出他当时的经历。”他看起来很为难。
Minho连忙掏出Newt前两天刚在一张旧纸上伪造的“信”，“这上面说，他希望能有人了解当初的情况，帮他找出他没完成的事情。”
Alby结果信纸，“确实是他的字迹......”男人的眉头锁起来，“我想不到他当时能有什么打算，或者对别人作出了什么承诺。Newt那时看起来烦心的只有自己的人生。”
“他有没有什么，比较亲近或者信任的人呢？”Thomas按住Newt桌子下不安地扭动的大腿。“真正懂他的人？”
有个女人告诉过他，要选择自己的人生。
男人闭上眼向后靠在椅背上回忆起来，“要这么说的话，或许是有这么一个人...... 他曾经和高中的一个女教师关系很好，对方可以说是他的人生导师？不过他就算跟那个人有什么约定，也该在大学三年间实现了。”
“那...可以给我们讲一下他去世时的情况吗？”Minho小心翼翼地问。
Alby端起茶杯，不慌不忙地轻吹，啜饮了一口，“Newt一直跟家里关系很紧张，在学校里状况也不太好。他总想写出些什么东西，但你们也明白，一个有抑郁症的人脑子里的内容对于读者来说都太阴沉晦涩了。他当然很优秀，却总是没法找到突破口。大一下学期的一个比赛，他输给了自己非常瞧不上眼的一个家伙。自尊心受挫太严重，从四楼跳了下去。还好当时楼层矮，下面有大树，墙上还有厚厚一层藤蔓缠住他。右腿摔断了三处 。
“他在家养了一阵子伤，但还是一直有点跛。大二那年整个人看起来好了不少，像是注入了什么精神力。再次变糟是他三年级的时候。
“那个秋天他一直耐心地在写一部小说。每次我去拜访他，也只是短短说几句，就看他抱着厚厚的词典跟文献跑到图书馆去了，据说有位教授很赏识他。那段时间Newt真的相当痴迷，生活被书写跟啃铅字填满。
“平安夜的前一天，Newt抱着稿子去教授家里拜访他。但是，他在那......受到了冒犯。”
Alby重重叹了口气，“我不知道那个老男人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只知道Newt当时抱有的所有热情被他付诸一炬。那天Newt回来，心如死灰，我们本该作为家人和朋友守护他的......
“Ava没有把她唯一的儿子抱在怀里，而是谴责他勾引对方，让他向上帝请罪。她一边歇斯底里一边又哭着请主原谅她的儿子。而我和Sonya只是沉默地看着。
“他的死有我们所有人的责任。”Alby的声音越来越轻，融化在面前的茶杯中。
Newt听够了，他够了经他人之口了解曾经的自己了。但他最后凑在Thomas耳边说了些话。
“那个...虽然是个过分的请求，”Thomas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我们可不可以，去看一眼他自杀的那个浴缸。”
Alby沉默了几秒，像是试图读懂男孩们的表情，“可以是可以，他的房间一直还保存着。我能问一下，这位是......？”他的手礼貌地像Newt的方向比划了一下。
“啊，这是Gally。”Minho再次抢先反应了过来，“他就是在图书馆发现了Newt的信的人，只不过这个可怜虫以前遭遇过火灾，所以没法露脸，嗓子也毁了。”
“真是抱歉，”Alby低头示意，“因为你总给我种熟悉的感觉，忍不住问出口了，不好意思。
“Newt的房间就在二楼走廊尽头，这是钥匙，你们不如自己去看看吧，说不定有别的需要的东西，”他从抽屉拿出一串钥匙指着其中一把递给男孩们，“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你们注意别惊动了Ava。”
男孩们上了楼，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打开那扇门。房间意外的很干净，像是定期打扫的样子，并没有四处盖着白布还落满灰尘，但是已经失去了主人的气息。
“我自己过去一下。”Newt在门口对两人说道，接着熟门熟路地走向房间深处打开里面的洗手间。拉开盥洗台旁边的浴帘，瓷白的浴缸静静躺在那里。
我曾经躺在这里感受着意识抽离，心脏停止跳动吗？Newt觉得这有些不真实。他从袖子中伸出手，食指指骨轻触缸壁。
一瞬间，此时的Newt和十七年前躺在里面，身体半浮在水中，割开手腕的手若有若无地接触着浴缸的Newt接通了。
明明不需要呼吸，他的喉咙却像被紧紧卡住，窒息感夹住他的精神不断收缩挤压。他的脊柱仿佛被抽走了力气，空气从口腔中无意义地被重重吐出。
“Newt，你怎么了？！”身后传来Thomas紧张的声音。
Newt已经用肘关节撑着自己，深深弯下腰去。那个匣子突然被打开，名为记忆的东西像海浪一样席卷过来，把他深深淹没直到眼前漆黑。
他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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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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